[磊凯]当鬼吓人的那些日子
重度ooc
超级恶搞
重新整合了一下，这么短就合为一篇了
01
时间是午夜十二点，地点在某小区某楼某房门外，人物？？？
这是王俊凯第520次将手放在门锁上，结果就是第520次直接穿透了不锈钢防盗门。是的，他好像已经是一只幽灵了。
“唉……”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叹息，吓得王俊凯一个激灵。他一转头，就见一个二十出头的男生在一旁的墙壁上靠着，还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说真的，他当鬼不久，胆子还小，这个小伙子也有鬼的气息，写手甘草这样设定。
现在的鬼早就不像以前那些单纯的鬼了，长得越是好看无害的越有可能是变态，比如他眼前这个小哥。年轻的鬼魂王俊凯对于这个色欲横流的世界还有很多不解。
“我在这看你穿门很久了。”
——看吧，跟踪狂！
“你对你的鬼魂身份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他还想扰乱军心！
“一般来说能触物的鬼魂只有两种，一种是贡献巨大万人景仰的，一种是怨气积深害人害鬼无数的……”
“咔哒”变态跟踪狂鬼小哥从门前的地毯下摸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门，就算这是王俊凯自己的家，但现在的鬼界有鬼界的规矩，不拿到许可证不能私自入民宅，除非你能自己开门（就是可以触碰人间物的大佬呗，这个欺软怕硬的鬼界，忒！）。第521次，开门成功，但王俊凯并不开心，甚至想哭。
——怨气积深害人害鬼无数！怨气积深害人害鬼无数！怨气积深害人害鬼无数！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有什么带灵气的物什。”变态跟踪狂扬了扬他脖子上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玉石。
——很明显的欲盖弥彰，王俊凯忍不住擦了擦鬼魂头上不可能出现但是tmd好像就是出现了的冷汗，原本惨白的鬼色甚至开始白里透红。
变态跟踪狂倒是看乐了，“你这鬼真是有意思，我就没见过你这么高冷，并且鬼色发红的鬼。”
——亚里士少德说过，变态越是笑得开心说明他的内心越是生气。自己是只新鬼，打不过，就得讨好取悦他，不能继续装高冷了。王俊凯斟酌了一番，决定开口。
“那谁，大哥啊，我真的变成鬼啦？”
“……”
“我叫吴磊。”
02
时间是凌晨二点，地点是某公园长椅，人物？？？，诶不对，这次有npc醉汉大叔。
解释了半天，证明了自己是良民不是变态的吴磊正和王俊凯一起在空荡荡的街上乱晃…乱飘，吴磊偶尔还能遇到几个认识的鬼，王俊凯心里默默念着阿弥陀佛，一只鬼都没敢看清。有鬼给他打招呼他也没听见，死了三年的阿胖婶还悄悄和吴磊说，王俊凯太高冷了，不太合群，要他多开导开导。吴磊笑得合不拢嘴，最后被王俊凯一肘子轴安静了。
“感情是小情侣闹别扭了。”阿胖婶如是说，好了，王俊凯的高冷人设完全绷不住了。阿胖婶真相并且完成双杀。
“村里有个姑郎叫小芳！长得没理又大方！嗝~呕~呕~~”
一个长相凶悍又泪流满面的醉汉大叔在公园的长椅上大吐特吐，搞不懂为什么鬼魂还有嗅觉的王俊凯感觉自己差点又死了一次。
“那鬼魂还能看到听到呢，同为五感，你怎么还区别对待？”优秀鬼魂代表吴磊同志白着脸反驳道，几欲先呕。
初春的夜晚依旧凉凉，这位醉汉大叔要在这长椅上躺一晚上，保准重感冒。王俊凯和吴磊那都是热心群众，当然要想办法帮帮他。
“吴磊同志，麻烦把他的手机找出来一下。”
“灵玉还在你那~”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害人害鬼无数，吴磊拿出了自己的玉石，然后看着王俊凯进门给自家花花草草盆盆栽栽都浇了一遍水，再给金鱼换了水，玩得不亦乐乎。
“咳，哈哈，那啥，还你。”
“没事，你接着用。”
王俊凯瞥了一眼大叔身旁的那摊粥，用身体以及灵魂（？），用表情以及行为表达了一次婉拒。
大叔的手机没有设密码，打开通讯录却只有一个号码，名字叫娜娜。
原本觉得没指望打通，却不料只响了三声对方就接了。
“喂，大田哥，这么晚了你打电话来干嘛？”
“~~~~~~~~”
“大田哥？”
“~~~~~~~~~~~~”
“你是不是又喝醉啦？”
“~~~~~~~~~~~~~~~~~~~~”
“你在哪儿啊？”
……
“哎哟喂，我想起来了，我们鬼是不能和人打电话的！”
吴磊对着自己的脑门拍了拍，一脸尴尬。
王俊凯也想拍一拍吴磊的小脑瓜，这种事都能忘的吗？
所幸开的是免提，大叔在听到女孩声音后居然清醒了几分，吴磊赶忙把手机塞到了大叔手里。
“明天，嗝~明天你就结婚啦！嘿嘿！”
“大田…”
“其实我特别高兴，真的，没跟着我这样没出息的人，挺好。”
“大田，够了！你在哪？我让徐哥去接你吧。”
“嘿嘿，我在，我在……”大叔晃晃悠悠站起来看了一圈，“我可能在天堂，我看到毛Zhuxi了！嘿嘿嘿。”公园里确实有一座毛Zhuxi的铜像，还比较出名，半小时后果然有个男人来接走了大叔。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嗝~梅里又……”
总有些人求而不得，爱而不能。
王俊凯成为鬼魂时其实忘记了很多事，现在不知道触到了什么地方，心里正难受得下雨，他好像记起了一些东西，只是太零碎了，拼凑不起来，转瞬又给忘了。
03
鬼魂也是需要生活的，吴磊带王俊凯出门自然不是真的瞎飘，他要带王俊凯去做个登记，才能得到相关部门的工作许可证。
“很抱歉，没有查找到和这位王俊凯先生完全符合的身份信息，所以不能办理登记。”
“这怎么可能？那他该怎么办？小姐姐帮帮忙嘛~”
柜台小姐看了看吴磊的脸，又看了看王俊凯的脸，哦哟，要命，这两个小哥哥都好好看哟！
“咳咳，最近我们正在升级后台，信息可能有延后。不然这样吧，我先给他开一个临时工作证，让王先生先做点零工，挣点生活费？”
吴磊皱皱眉，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一直在一旁围观的吃瓜群众王俊凯木着脸，他从跟着吴磊进入这个所谓的相关部门以来，就没开过口，话全让吴磊说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那什么，要我做什么工作啊？”
“当鬼嘛，工作当然是吓人咯！”
“……”
“哦”
绕过曲折墓道，吴磊领着王俊凯来到了传说中的特殊部门的储物库——入目一大片的石棺，短短几个小时，新晋鬼魂王俊凯的胆子已经突飞猛进了，看到此情此景也不觉得惊慌了。
“喏，这是你们的工作服。储物库的工作鬼员递给了他们两块白色的布。
…
…
说真的，这一点都不时尚，时代在进步，为什么鬼界的工作服还这么落后？
“傻，这叫质朴懂不懂。最近上面的新政策，要环保节约，让我们不要太注重外表，内心吓人才是真的吓人。”吴磊，鬼生导师。
王俊凯看着吴磊，套上了只能露出两只眼睛的白布襟襟，脸色木木，吓死宝宝。
04
“按照流程，新鬼第一次吓人是要跟在老鬼后面学习学习才能上手的，但是我们政策改革，现在的吓人方法简单便捷，你看看说明书就行。”
来到办公地点的王俊凯，从一只鬼手里接过一沓写着小字的黄纸，认真看起了这个传说中的吓人说明书。
一旁围观的吴磊一巴掌呼在了王俊凯瘦弱的背上，“二愣子，看啥看，说明书都是骗鬼的，走，哥教你怎么吓人。”
回应他的是两个小巴掌。
现代社会的吓人，当然不再是要鬼们像从前一样，化着千奇百怪的妆亲自跑到人的面前，龇牙咧嘴地说着“还我命来”，而是采用了3D投影技术，直接来说就是通过意识连接入梦，达到远程吓人的效果。
王俊凯从吴磊的三千字废话中提炼出了以上内容，所以那个工作服有什么用？
“保留传统，那是文化遗产，不能随随便便舍弃。”鬼信了。
摆在他们眼前的是无数个光团，白晃晃地刺鬼眼睛，王俊凯伸出手触碰到了一个，帧帧画面在他脑子里走马观花了一遍，被吴磊打断后还有点头晕。
“这可不能随便乱碰！你想永远活在别人梦中吗？”
这好像还是他们认识以来，吴磊第一次这么吼他，王俊凯抬头看到吴磊的眼睛似乎还有些泛红。
“可是，我是已经死了的呀？”
第一次，吴磊觉得鬼生艰难，在于难以沟通。
05
在签了一沓这样那样的单子，跑了三个部门盖满了三个章后，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不过，王俊凯仔细算了算，比起人间来说，还是挺快的了，毕竟他们鬼是可以飘的还不用担心交通事故。
“同志们，时间只剩下最后两三个小时了，咱们一定要抓紧时间，分秒必争，多吓几个人回来！”行动部部长这样激励着众鬼。
尽管在下定决心之前，王俊凯已经将吓人的步骤和要点都反复背了很多遍，但当他真的进入别人的梦境时，却有点不知所措。他有点想念吴磊了。
房间干净明亮，整体是蓝色调，书柜上摆放着不少的手办，多数都是海贼王里面的人物，还有一些漫威英雄的，电脑桌旁摆着一盆仙人球，窗台上还有一丛养在白色瓷器里的铜钱草，青翠的小圆叶在轻风里微微摇摆。
梦境竟然也这么细致真实吗？王俊凯真情实感的为此感叹折服了，这份工作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的。
梦果然还是梦，人物出场丝毫不讲逻辑，王俊凯转头看到站在他身后的阿姨时，还是被吓了一大跳。妈妈呀，这究竟是来吓人的还是来吓他的。
阿姨大概三十多岁，眉目温柔，王俊凯看着她竟生出几分熟悉，仔细想又觉得自己并不认识。
“回来啦？很累吧，饭菜都做好了，今天我和你爸特地去菜市场买了大闸蟹。”
阿姨一边拉着王俊凯的手，一边自顾自的说个不停，好似要把一生的话都说尽。
王俊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明明被梦里这个阿姨一直拉着，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他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有点喜欢这个阿姨，不知为何。
06
场景再次转变，王俊凯揉揉自己有些晕乎的眉心，看着周围被打上路人甲乙丙丁的脸，和细致到印着商家标语的建筑，觉得反差有点大了。就好像现代手游里出现的npc角色长相是马里奥，还是批量放置。
他正和这样一群甲乙丙丁一起站在马路边，似乎在等红灯。
大城市里的快节奏，几乎成了所有人默认的状态，王俊凯看着道路上的车辆飞驰而过，似乎每一辆车都用上了最高限速，红灯还有七秒，他莫名冷颤了一下。
一辆货车洋洋而来，他想往后退一步，却不知哪里来的一只手突然从背后推了他一下。电光火石之中，他回过头，看见的还是一群甲乙丙丁。
他忽然生出一个疑问，自己在这个梦境中是长的什么样子呢？
高速中的货车没有成功停下来，在梦境中王俊凯终于体验了一次什么叫撞飞。如果是真的，估计会很痛很痛吧，他是个怕痛的人。
倒地那一刻，王俊凯忽然看到了这个身体上掉下了一块玉石，这样的玉石，吴磊也有一块。
那个阿姨又出现了，哭得好难过。
他这个鬼，恐怕真的是来历劫的，不是来吓人的。
07
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了，王俊凯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片黑暗。
“难道我这次是变成瞎子啦？”
他还是不能开口，只在心里默默叹气。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阿姨，对不起……”
“唉，你走吧！”
是那个阿姨，她在和哪个人说话？听声音像是一个少年。咦，是又离开了吗？
“医生，我儿子什么时候能醒啊？”
“这个，少则几月，多则几年甚至更久，总之，经常给他活络筋骨，疏通血脉，亲近的人多和他说说话，对他是有好处的。现在医学越来越发达，像昏迷多年苏醒过来的先例也是有的。”
“医生，我刚刚看到我儿子的手指动了一下！医生，你快来看看！”
“这个，可能只是身体肌肉的自然抽动，长期不动是可能会这样的……”
“医生，医生！”
“女士，经我院专家组连夜讨论，病人已昏迷数月，虽身体机理基本正常，但大脑部分组织受损较重，苏醒的概率很低，建议您及其他家属可以将病人转入普通病房，再做观察。”
“阿姨，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
“……”
“阿姨，请您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若他醒来看到您这样憔悴，于心何忍？”
“唉，这个阿姨真是个可怜的人。”
08
“小凯？清醒了吗？Hello？还认识我吗？我是吴磊呀！”
王俊凯一睁开双眼，就与吴磊来了个深情对视。吴磊这个小混蛋一只脚踏在椅子上，正揪着他脸蛋上的肉往两边扯。
响亮的一声“啪”在吴磊的手背上响起，王俊凯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决心要用自己的气势令吴磊折服。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汉？
…
…
好气哦，居然比他矮了那么一点点。
吴磊一边搓着手一边指控着王俊凯凯下手太狠，一点不顾及他们之间的情深义重，脸上却又是笑得牙不见眼。
王俊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说谁跟你情深义重啦？忽然又想起了梦里的那块玉石，朝着吴磊看了几眼，心底有点复杂，好奇又怕触着他的伤口，目光渐渐带上了一点怜惜。
倒是让吴磊有点不自在了，怎么不回怼啦？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天幕上落下，地底深处的这个世界对此毫无感知，吴磊却似乎有所察觉，一瞬不瞬地看着王俊凯，眼里似如眷念。天完全亮了，只留下吴磊一人坐在椅子上，半晌才起身离开。
09
活人有人界，死人有鬼界。而那些非生非死、非人非鬼的存在，也有属于自己的世界，有人称其弥留境，凡入内者非沉睡昏迷，则神志不齐，幸则出，不幸则困于其中至一世身陨。传言唯蜀都吴家修度鬼道，得弥留境进出法，可引魂度鬼。
“唉……”
一道人影盘坐在一幅空白挂卷前，面前点着一支将燃尽的深红色细香，奇怪的是这香灰却不似平常所见的银灰色，倒像黑色的煤渣。两只燃了一夜的白烛，火光微弱，却似乎不曾变短。那道人影站将起来，吹灭了两支白烛，又伸出手将一滴将落的蜡油接回顶端。
天才微微亮，一只山雀突然轻叫了一声，惊醒了门口打瞌睡的守门少年。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长着几颗不怎么明显的雀斑，眉毛酷肖蜡笔小新，倒是一双眼睛乌溜有神。他伸头往祠堂里瞧，正看到祠堂里那人摁回蜡油的一幕。
“磊少爷，这是又失败了？”
祠堂里那人似乎僵硬了片刻，转瞬就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折扇往少年走去，作势要敲打敲打这个不知上下尊卑、谁发工钱的小年轻。天只是微亮，祠堂里光线又昏暗，直到出了那扇木门才算看清了他的脸，正是吴磊。
蜀都吴家似乎有一脉单传的基因，虽然到了吴磊这一代，他还有个姐姐，但这个姐姐在吴家决定继承权的那一天留书出走了，美名其曰——礼让弟弟，至今不知所踪。
吴磊纯属赶鸭子上架，前二十年他对于自己家的各种秘术一直处于不太上心的状态，小时候学习术法也总是敷衍，偏生有天赋又聪明，放在同龄的道士术士后辈里还算拔尖。后来上大学去了外地，没人管后更是荒废了不少。
引魂度鬼，他们吴家并没有像传言里说的那么神，虽然能进弥留境，但需要的条件也挺苛刻，只有在每月十五凌晨，点燃掺了人血做成的引魂香，和传说中可燃烧千年的人鱼烛，再通过离魂者贴身或者亲近的物品遗留下来的气息，才有可能找到想找的人，进入他的世界，进行引魂。
为王俊凯引魂是他当上家主后接受的第一个委托，王家和吴家还算有交情，小时候也曾来往，后来王家为了避一场祸事，去了城市隐居，没想到如今竟然有人报复在了王家的独子身上。父母在外云游不知归期，自己的道行虽然在同龄人里拔尖，但也仅仅实在同龄人里而已，故而这个委托他原是不太敢接的，却还是在看到苦苦哀求的王家父母时心软了。
吴磊想起小时候似乎还和王俊凯在这祠堂里打过一架，但年纪太小，原因是什么早已记不得了。
弥留境里的人都如一片白纸，前尘皆忘，吴磊却不敢直接点醒王俊凯。一是他确实学艺不够精深，光是寻找王俊凯就足足用了五支价值不菲的引魂香，幸亏他家大业大还能坚持；二是贸然点醒，很难保证那人完好无损的清醒过来，轻则神志缺失，重则魂飞魄散。
他只得一步步引导王俊凯回想，想起自己，想起自己的家人，想起那些关心他的朋友。如此反复，纵使每一次进弥留境，王俊凯都要重新认识他一次，但他的努力却不是没有效果的，王俊凯能看到的画面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清晰了。吴磊猜想，大概再有两三次就可以彻底清醒了。
吴磊捏了捏自己僵硬了一晚上的肩膀，在雀斑少年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去给本少爷弄点吃的来。”
10
再一次进入弥留境时，吴磊是在一座白石桥边找到王俊凯的，他正出神地盯着桥底下的流水。弥留境的人都是如此，若无人引导，可能就这样永远呆在一处。
吴磊叹了口气，边想着开场白边靠近他，却在离他三步之遥的时候，听到他开了口。
“你又来啦？”
王俊凯转头瞧了吴磊一眼，似乎微微笑了一下。
吴磊愣住了，这人能对自己有印象，倒还是这几个月来头一遭。
“你，记得我？”
“唔，对你感觉很熟悉，你认识我吗？”王俊凯侧偏着头做出了思考的模样。
“嗯，是啊，认识……”
这次的王俊凯好骗得很，吴磊很轻易地引着王俊凯进了幻境，却发现这一次看到的画面以前从未见过。他看到一个漂亮的男婴在医院出生了，原本哇哇大哭的男婴竟然在看到他那一刻平静了下来，他觉得有点奇怪，他不刻意的话，这的人是看不到他的。
初生的孩子多半皱兮兮仿若一只小猴一样，谈不上多好看，吴磊却打心底觉得亲近喜爱。多可爱啊，他伸手轻轻碰了碰男婴的脸，又滑又嫩。
男婴渐渐长大，吴磊看着周遭熟悉的物什，反应过来这正是自家祠堂。已经五六岁的小男孩手里揪着一朵漂亮的小花花，费力的爬过十几厘米高的门槛，晃晃悠悠走到了吴磊面前。
“大蝈蝈，你有木有看到一个很乖的女森吖？”
黑黢黢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已经可以窥见日后那双漂亮桃花眼的神采了。吴磊却似乎想起了什么，仔细瞅了瞅小男孩的五官，手指微僵，喉咙微梗。
“你，你叫什么名字？”
“窝，窝叫王俊，嗯……王俊凯！”小男孩在自己的名字上加了重音。
吴磊想起来了，他当年为什么会和王俊凯打架。吴磊没出生的时候，吴家都以为他是女孩，他妈和一众闺蜜给他买了很多女孩子的衣服。按理说有了他姐了，他妈应该已经满足了，但随着他姐慢慢长大，御姐风范一天天强大起来，他妈要养一个娇柔可人小公举的梦想就全都寄托在了未出世的吴磊身上，没想到吴磊居然是个带把儿的。
但他妈养小公举的心并没有完全熄灭，后来有一次以新版变形金刚为诱惑，迫使吴磊忍不住向生活低下了高贵的头颅，穿上了公主裙，戴上了长长卷卷的假发，扮演了一天的小公举。别说，吴磊小时候怪可爱的，扮起小公举还挺合适。
误会就此产生，第一次来吴家做客的王俊凯在那一刻似乎品尝到了恋爱的滋味，迷上了女装大佬.磊。后来被当时不识少男心的吴磊戳破了事实真相，弱小又无助的王俊凯终于崩溃了，居然把自己的初恋给了一个男孩纸，感觉自己一片纯情真心错付的王俊凯悲从中来，与吴磊干了一架。
生活总是善于给人们奠定基础，各种意义上的。
11
王俊凯一天天长大，在这个世界里，吴磊看着他出生长大，看着他从幼稚园到大学毕业。他像是看了一场电影，就这样走马观花般陪着王俊凯一起走过他所经历的小半生，看着他怎样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长成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大人。
又是那个十字路口，吴磊有些急躁甚至粗鲁的推开了周遭的甲乙丙丁，还有一米的距离，王俊凯就在他前面了。红灯即将变绿的那一刻，那只手又出现了。
成年男生，即便再瘦，压在人身上也不轻松。吴磊感受着手臂传来的麻木疼痛，心脏却好像解开了重重重锁的禁锢，不可自抑地跳动着。
即便不是现实，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
那个世界如同碎片一样消散了。吴磊睁开眼，看着还有小半截未燃尽的引魂香，有些出神。
“怎么会提前出来了……”
想到一种可能，吴磊一只手抚着剧烈跳动的心脏，一只手拿出手机按下一连串数字，却又迟迟未拨出去。
“算了，这么晚了，还是我亲自去看看好了，万一……岂不是空欢喜。”
吴磊赶到医院时也才早上八点，急冲冲进了医院大门，又转身去买了一篮水果和几份早点才又重新进了医院。
医院永远不缺少人，生老病死每时每刻都在进行，吴磊等了两趟才挤上电梯。直到到了病房外面，吴磊才又无端生出了紧张来，站在门口迟迟不敢敲门进去。
“小磊，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王妈妈的声音突然在自己身后响起，吓得吴磊差点把早餐和水果都给摔在地上。
“阿…阿姨啊，嘿嘿，正好有事，就过来看一眼，这么久了我都没有把他叫醒，实在是惭……”
“咔哒”身后的房门突然被打开，那一瞬间，吴磊忍不住摒住了呼吸。
随之响起的是他沙哑而又熟悉的声音。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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